他睡得迷迷糊糊,脑袋还不怎么清醒,下意识地问:“夫君,你还没有去军营吗?”
这话一出口他就反应了过来, 然后看着傅尘脸上露出了些许似笑非笑的表情,眨了眨眼睛, 整个人都蚌住了。
可恶,他竟然喝断片了!
小哥儿耳根渐渐地红了起来,然后慢吞吞地把自己往下缩了缩, 见傅尘没有反应, 干脆一下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傅尘被他这鸵鸟似的样子给气笑了, 因为他家小妻子被绑架的这件事,他整晚都没怎么睡,等到要天亮的时候去审了一下他那几个野生大舅哥,得到的回答把他都给听愣了。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对着这些人神奇的脑回路应该说些什么。
而且——他气得笑出了声:“我饭都不给你吃?”
“……”
被子下裹着的小哥儿没有反应。
傅尘眯了眯眼睛:“我不给你衣服穿?”
季绵:“……”
傅尘声音里都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我还整晚都不回家?”
“……”
季绵听不下去了,整隻耳朵都红得不成样子,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露出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在撒娇似的,小声道:“夫君。”
傅尘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对上那双眼睛心里面的火气半点都发不出来,跟他对视了半晌过后,只能无奈地伸手敲了敲小哥儿的额头。
季绵仰着头看他:“夫君,不生气了吧?”
这小哥儿躺在被子里,整个人软得就像是麵团子似的,谁对他生的起好大的气来。
傅尘知道他故意卖乖,看着他又气又好笑:“出来。”
“……哦。”季绵手脚利索地把自己从被子里剥了出来,像个小孩儿一样乖乖地跪坐在床上。
他的眼睛转了转,倒是又想起一点别的事,试探着微仰着头看向了傅尘:“夫君,那个……我的哥哥们呢?”
还好意思提。
傅尘眯了眯眼睛,不怎么耐烦地随意回:“杀了。”
诶?
季绵愣了愣,一双猫眼睛呆呆地眨了眨,“……啊?”
但是他看着傅尘的样子,又不太想是已经把人杀了的样子,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夫君。”
小哥儿声音本来就清软,特意放软了声音的时候尾音有些黏糊,听得人心里面发软。
傅尘啧了一声,把人搂进了怀里:“撒什么娇。”
这模样,也怪不得几句话的功夫就能把绑匪变成他野生大舅哥。
季绵再次呆了呆,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说自己在撒娇。
而且——他垂眸看了一眼这人松松环在他腰上的手臂——这是什么奇怪癖好,这人好像总是喜欢像有些女孩子抱洋娃娃一样地抱他。
傅尘把人搂在了怀里,满意了,下巴在小哥儿的头顶上蹭了蹭,这才道:“我让人把他们送回去了,他们没对你做什么,我也不至于对他们做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家小哥儿给人吃了什么迷魂药,那几个人走之前还一脸义正言辞地威胁他,虽然这次是个误会,但是以后要是他对小哥儿不好,他们还得找他麻烦。
季绵迟迟地反应过来,小声应声:“……哦。”
说起来,主角攻昨天应该是被他吓了一跳吧。
想到这儿,他竟然十分难得的有了几分不好意思,磨磨蹭蹭地伸出了爪子,敷衍地在青年的背脊上摸了摸:“夫君,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显然主角攻很吃他这一套,闭了闭眼睛,整个人都像是放松下来的大猫似的,再开口的时候显得好说话了很多:“嗯。”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又想到了什么,眸色深了些许:“绵绵。”
他把小哥儿从怀里面拎了出来,微皱着眉,认真地看着他:“这些天,你尽量不要出门。”
这些天他做的都是得罪人的事,改革虽然利益远远大于弊端,但这是对大局而言,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现在大体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就拿这次的事来说,绑走季绵的人说,有人在传布他残暴不仁的言论,很有肯定,这次的事只是一个警告。
季绵难得看到他这么严肃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学着他的样子,皱着眉镇重地点了点头:“嗯!”
傅尘又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绵绵很乖。”
季绵没有说话。
主要是,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脑子不好使,就隻好听话一点,别给人添麻烦咯。
青年看着他的样子,身上的严肃又悉数散了个干净,懒洋洋地抱着他,把脑袋放在了他的酒窝里:“不要害怕,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不会让昨晚的事发生第二遍了。
小哥儿的耳垂生得极其漂亮,看上去就像是含苞未放的铃兰花苞,傅尘看着看着,思绪飘到了别的地方。
他轻轻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