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海迟疑了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但想了想,还是斟酌着开口:“陛下……听说还在国师那儿炼丹,算着时间,应该得明日午时才能出来。”
太子嗤笑了一声,明显也没对他那个废物老爹抱什么希望,起身带着彭德海去了大殿。
“走吧,去会会那群老家伙。”
彭德海说得没错,真有不少人来了,就连他那位混帐得常年沉迷男色的长姐都来了。
不过这位来的目的明显不单纯,看到他过来就招了招手,把他拉到了角落里,轻佻地挑着眉问:“皇弟,听说你们这次胜仗的大功臣是个翩翩少年郎?”
作者有话说:
唉,今天又是有老婆但是要自给自足的小哥哥一枚鸭 (-〇-)
他这位皇长姐一年四季都不好好穿衣裳,现在都已经入冬了,她还只是穿了一件夏季的烟紫色薄衫。
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个男女之防,跟他凑得很近,身上的脂粉味直直地往他的鼻子里窜。
太子忍着咳嗽的欲望,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敷衍她:“长姐说笑了,傅先生虽然是弱冠之年,但早已娶妻,并且夫妻二人恩爱异常。”
“再说长相,”他故意装出了觉得有些好笑的样子,“长姐不知被哪个糊弄了,傅先生虽然是文职,但也常年呆在军队,皮肤经风沙磋磨,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长宁公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松开了抓着他袖子的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手里面沾了香粉的手帕,“是吗?”
她说的意味深长:“无碍,一会儿这位大功臣来了,本宫自然能见到。”
说完,她也没有多待,抬手懒洋洋地召来了不远处等她的男侍,娇笑着妖妖娆娆地走了。
但太子的脸色没有放松下来。
他这位皇长姐行事嚣张,而且身后还有丞相府撑腰,要是真盯上了傅尘,那还真有点麻烦。
季绵算的时间刚刚好,他们弄好之后到大殿的时间,刚好卡住了晚宴要开始的时间。
这毕竟是正式场合,按规定季绵不能跟傅尘坐在一起,他没觉得有什么,倒是主角攻,在他被带往家眷位置的时候,这人目光一直留在他身上。
就连太子派来给季绵带路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想着有点想笑,在季绵看过去的时候又急忙忍住了笑意,拱了拱手道:“夫人和先生是真的恩爱。”
毕竟除了在傅夫人的事上,就没有什么时候能看到他们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傅先生露出这么幼稚的一面。
就连吃个饭的时间都舍不得分开。
季绵摆了摆手,在他指定的位置坐了下来。
因为傅尘是这次庆功宴的大功臣,所以连带着他的位置都比较靠前,旁边坐着的人不是有诰命在身的贵妇就是公主小姐。
有不少人都对他挺感兴趣,还没等他坐下来,旁边的一个妙龄女子就暗自扯了扯他的衣袖,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嘴唇,目不斜视看起来端庄贤淑,实际上语气里的八卦都要溢出来了:“诶,你就是傅公子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妻子?”
傅尘虽然有太子重用,但是身上却没有明确的官职,所以大多数的人都还是称呼他一声“公子”。
季绵倒是没看出来傅尘对他“心心念念”,不过他和傅尘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夫夫,他想了想,带了点犹豫地点了点头:“是……吧。”
女子没注意到他语气里面的游移不定,眼睛一亮,嘴皮子动得更利索了:“你家夫君平时在家里都是这幅沉闷的样子吗?还是对你特别温柔特别顺从?”
啊……
她这话问得季绵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呆了呆,用自己容量不大的脑子想了想,再次犹豫地点了点头:“啊。”
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主角攻确实比在外人面前好说话很多。
不过季绵倒也不至于认为主角攻对他动了凡心,主要是他陪着傅尘经历过沉水县的事,并且一起流浪了两个多月,傅尘又不是石头做的,就算他是条狗都会有点感情了。
但是这种感情大抵无关情爱,只是存在于家人朋友之间的依赖。
而季绵因为情感缺失症,从小感情匮乏,他只是看着脾气好性格软,实际上心臟硬的跟石头似的,就连死之前相处了十多年的父母亲哥哥他现在都没有多少眷念和舍不得,更别说才相处了两个月的傅尘了。
他和傅尘之间,表面上看起来是他依赖傅尘离不开傅尘,实际上,他的心臟比起傅尘来说,应该还要更硬上几分。
但出乎他预料的,那女子不知道脑袋里面为他们脑补出了多少深爱的戏码,整个人就像是他前世看到的同学磕cp的样子,眼睛都亮了。
“……”
季绵莫名有点心虚,但是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刚才也没说错什么,淡定了。
因为傅尘的原因,有不少人都盯着他看,季绵死之前参加过不少演讲,倒没有感觉不自在,只是强迫着自己背挺直了些,不能放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