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是总不能送一个快死掉的宠物吧?于是来令月这里询问原由。
令月抬起眼帘,只说了一句话:“为什么把它送掉?”
芳姨一惊,正待说些什么。
令月已经垂下眸子,目光落在胖乎乎缩成一团的小仓鼠身上,木屑堆满的小笼子里,小仓鼠瑟缩睁着一对小鼠眼,看向令月。
它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想到之前听见的话,不禁眼神黯然。
芳姨的控制欲很强,但是在令月面前,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她不敢对上她的视线,那双清冷得仿佛一眼看穿她所有伪装的眼睛。
范姨双手握紧,腰背挺直,像是小学生在班主任面前背课文,说道:“我女儿今年要读高三了,虽然她现在成绩还可以,但是谁知道以后的情况,现在又是最紧要的关键时期,要是养仓鼠,那她该多分心啊?”
“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一句话结束话题,令月隐约听出来对方是潜台词。
她打心底里就不赞同,自己作为单亲妈妈,一个人抚养孩子长大,她发誓要让女儿出人头地,怎么可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玩物丧志的风险!
所以,她偷偷趁女儿和同学出去买资料,把小仓鼠拿出来,让人看一看,她算盘打得很好,后面等女儿上学之后,自己再把仓鼠拎出来,送人。
计划的很好,可她唯独算漏了一点,意外比明天更早到来。
此时的宠物咨询店门外,和同学出去买资料的赵欣怡拎着袋子,半小时前改变了行程。
养宠物的同学说今天自己关注的宠物咨询店开门了,带她来凑热闹,结果,她看到了自己的小仓鼠。
赵欣怡咬紧下唇,一声不吭。
同学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来她家做客过,知道她有一只爱若珍宝的小仓鼠,眼前这一只……
她惊讶地说:“欣怡,它好像你的小仓鼠啊?咦,还有你妈妈!”
恰在此时,芳姨转过身,直直对上了女儿的目光,她心头一紧。
小姑娘急匆匆地跑进来,她之前在门外,已经听到了全部始末,当即绷着嗓子出声道:“什么小仓鼠,妈妈你要把兜兜送走?我不同意!”
女孩子和妈妈眉眼十分肖似,只是多了几分清冷,大夏天穿着长衣长裤,也没折损她半分容貌。
只是,她周身气质阴郁,死气沉沉宛如一潭死水,不见半点儿生机。
妈妈闻言一怔,女儿已经冲过去,抱住小笼子,安静的小仓鼠看到主人之后,像是上了发条的小动物,立马复活过来。
隔着笼子它就吱吱吱地叫起来,鼓鼓的颊囊打开,噗噜噗噜把腮帮子里所有粮食都吐出来往她前面推。
好家伙,原来,它不吃东西,是因为嘴巴里全都是食物,在妈妈面前瞒天过海。
仓鼠兜兜:“呜呜~兜兜不想离开主人qaq”
“兜兜把食物都给主人,主人不要扔掉兜兜呀。”
令月翻译出来之后,女孩子忍不住哭出了声:“我恨你!你是一个坏妈妈!”
芳姨听见之后,难过得无以复加,更是伤心不已,可当她看到一心护着小仓鼠的女儿之后,熊熊燃烧的怒火霎时冲昏了头脑,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对面的女孩子抱着小松鼠偏过头,没有一丝想要逃离的迹象。
关键时刻,一只手抓住了妈妈手腕,令月声音冷冷地说:“你想看见她的尸体吗?”
芳姨瞠目结舌,震惊地看着她,下一刻,犹如被人触碰了逆鳞,她大喊起来:“你什么意思?我管教我女儿,你竟然咒她死!你信不信我告你!”
她对女儿管教十分严厉,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但是毫无疑问,她也非常爱自己的女儿,想让她变得更好,甚至不惜身兼数职,也要供女儿读上最好的学校,给她请一对一家教。
可她不知道的是,小姑娘几乎被她逼得崩溃了。
令月对着欣怡小姑娘说了句抱歉,下一刻,一把撸开她的袖子,女生白皙的手腕底下,一道道狰狞的疤痕让人望而生畏,狠狠吸一口凉气。
热烈的阳光下,凉意一阵阵从脚下流蹿向四肢百骸。
妈妈瞬间赤红了眼,紧紧抓住女儿的手:“欣怡!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女生半点儿不想搭理,她紧接着看向令月,正要哀求,只见令月摊开手:“你应该问她。”
女孩子冷冰冰地看着妈妈:“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
“我受不了了!从小到大我要上那么多补习班,不管我考得再好你总会骂我,说我蠢,说我笨,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吗?隔壁悠悠妈妈从来不逼她,我做梦都想我妈妈是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听见这话的芳姨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小姑娘一遍遍重复:“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一点儿也不想当你的女儿,你当初怎么没有杀了我!”
“我就是个累赘!是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