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薛佑宁说道,“许是船上风大。”
苏暮雪:“那你喝杯茶暖暖身子。”
她去斟茶时发现她面前有杯茶水,用指尖触了下杯壁,温度正好,她端起茶盏,放到了薛佑宁手里,关切道:“表哥快喝。”
那杯茶是萧安辰给苏暮雪的,转手被她给了薛佑宁,周嵩远远看着,险些没被气死,皇后娘娘怎么回事啊,看不见陛下很伤心吗。
呜呜。
萧安辰何止伤心,简直是郁结难舒,心像是被搅碎了一样,阿雪为何就是看不到他呢。
苏暮雪何止在船上看不到他,下船后依旧看不到他,她和薛佑宁头也没回的一起离开,至于萧安辰这个救命恩人,她怕是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前方人影成双,他孤单影只独立船头。
暗卫走过来,“主子。”
萧安辰:“何人所为?”
暗卫:“杭州那边的商户派人来刺杀的,月前薛佑宁抢了对方的生意。”
“真的是因生意?”萧安辰双眸紧眯,“没有其他事?”
“逮到的杀手是那样交代的。”暗卫道。
萧安辰:“继续去查,看看到底因为生意还是其他别的事?”
暗卫:“是。”
萧安辰抬脚欲下船,蓦然想起一件事,又顿住,“那些杀手武功如何?”
暗卫:“一般。”
“那薛佑宁呢?”
“深藏不露,属下暂未看出他师从何处。”
“杀手可能伤到他?”
“不能。”
萧安辰冷声道:“给朕去查,一定要查出他的身份。”
苏暮雪同薛佑宁一起回了府,阿五找来大夫,包扎好伤口后,已然过了一个时辰。
苏暮雪还是有些不放心,等大夫走了后,一直问薛佑宁,“除了胳膊其他地方可还有事?”
薛佑宁宽慰:“没有,只有这处有伤。”
苏暮雪提着的心缓缓放心,“那便好。”
薛佑宁看她衣角上染了血,淡声道:“阿窈忙了许久,快去洗洗换身衣衫。”
苏暮雪也注意到了衣角上的血渍,轻点头:“好,我梳洗完后再来看表哥。”
她前脚离开,阿六后脚进门,转身把门关上,低声道:“公子。”
薛佑宁起身走到桌前,撩袍弯腰坐在椅子上,“如何了?”
“除了一人逃跑外,其他人都……”阿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光透过窗棂斜射进来,劈开一室的暗寂,拂到那张阴戾的脸上,“找到那人,然后,杀了。”
阿六点头,抱拳作揖:“是。”
抬眸间他无意中看到薛佑宁腕间包裹的纱布,一脸愣住,“主子你受伤了?”
“无事。”薛佑宁似乎不愿多谈,“记住让你办的事,另,派人盯着驿馆。”
阿六:“是。”
阿六出去时,回眸看了眼,实在不明白公子的伤是因何而来的,那帮杀手武功确实不弱,但根本不是公子的对手。
他又看了一眼,接触到薛佑宁的眼神后,抬手挠了下右耳,随后把门关上。
薛佑宁眸光落在受伤的胳膊上,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想起自己拿刀挥下时的情景,脸上的那抹笑意更深了。
萧安辰,阿窈是我的,我不会再把她让给你。
萧安辰刚回到驿馆,侍卫来报,知府张同求见。萧安辰摆了摆手,张同走进来,跪地道:“陛下,关于王员外被杀一事,臣已然审问清楚,这是口供。”
周嵩走近,伸手接过,转身交给萧安辰,萧安辰打开,慢条斯理看着。
张同道:“是他夫人把他骗至安泰寺伙同姘夫一起把人杀了,另,臣已命仵作验尸,确实同罪妇所言丝毫不差。”
“只是这么简单?”萧安辰问道。
张同抬手擦拭下额头溢出的汗,颤颤巍巍道:“那依陛下之言……”
萧安辰指尖微动,似是想起什么,淡挑眉:“就按照你说的结案吧。”
张同:“是。”
等张同出去后,周嵩走近,递上茶盏,“陛下认为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萧安辰伸手接过,低头轻抿一口,“当然。”
“那依照陛下之意,他们这是?”周嵩不解道。
“弃卒保车罢了。”萧安辰抬眸睨向窗外,看着满园秋色悠然说道,“既然不能拿朕怎么样,干脆舍这卒,待日后寻找其他机会。”
“那这样,陛下更不能放过那个妇人了。”周嵩蹙眉说道。
“一介妇人怕是什么也不知,单纯被人利用罢了。”萧安辰放下茶盏,“阿雪那怎么样了?”
周嵩抿抿唇:“请了大夫给薛佑宁治了伤,现下……”
他顿住。
萧安辰:“现下如何?”
周嵩心一横也不再瞒着,“现下一行人正在后院放风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