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可看她的眼神像是含着刀子,不管她如何挣扎,求情,他都不曾松动一下。
他要她给边关的父亲写信,要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把父亲骗回来,他的居心昭然若揭。
他不信她,自始至终不曾有过一丝信任。
那些风花雪月,那些情情爱爱,那些生死相许的瞬间,怕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苏暮雪袖子高高挽起,除了腕间,小臂上也有红痕,与其说是欢爱所致,不如说是他肆意而为。
不顾她身子强行为之。
这样一个男人,她要之何用。
“走。”苏暮雪掩唇轻咳一声,目光灼灼道。“绝不后悔。”
“小姐这一走,恐怕再难回帝京了,小姐真舍得陛下?”明玉再次问道。
“昔日的苏暮雪已经随着那场大火殁了。”苏暮雪悠悠道,“现在的我,是重生后的苏暮雪,情爱与我何干。”
“萧安辰,又与我何干。”
……
只是世事多变,再次横生枝节。
这夜,她们坐马车离开帝京,原本以为一切稳妥,谁知出城门时被人拦住,禁卫军统领王放骑马挡在马车前,沉声质问:“车里是何人?”
夜色凝重, 火光映得城门灯火通明,两排禁卫军手举火把笔直站着,为首的男子坐在马背上, 又问了一次:“车里是何人?”
明玉瞬间听出了那人的声音,一把握住苏暮雪的手, 蹙眉低声道:“小姐, 是禁卫军统领王放。”
苏暮雪透过车帘缝隙朝外看了一眼, 黑色高头大马, 马背上男子长相粗犷, 右侧眼尾处有刀疤, 身形比一般男子要健硕很多。
她端详着他看了一会儿, 突然忆起, 那年在皇家别苑,王公公带人来问话,争执间有剑向萧安辰刺去, 事发突然, 她离得远没办法施救,蓦地,有人从暗处跑出来,挡住了挥舞而来的剑。
萧安辰被救,挡剑的人右眼尾刺伤,后来她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人, 她还曾问过萧安辰, 救人的男子去了哪?
依稀记得萧安辰说的是:“死了。”
死了的人如今复活, 改名换姓, 还成了禁卫军的统领, 萧安辰当真瞒着她好多事。
只是为何呢?
为何不让她知晓?
眼下这个问题无解, 当务之急离开才是上策,苏暮雪想起他曾见过自己,便找来面纱遮在脸上装作生病的样子。
明玉轻揽着她的肩膀,拿着帕巾为她擦拭额头,马车外再次传来谈话声:“不说是吗?不说给我搜!”
车夫拦住,用手比划了半天。
王放心腹见状,说道:“统领,原来是个哑巴。”
“哑巴?”王放目光如炬,黑夜里更是瘆人,“不管是谁,进出城门一律要查,去,把车上人叫下来。”
王放虽是武将,但头脑并不简单,做事也不含糊,眸光一瞬不瞬盯着马车看。
“你,下来。”护卫上前勾勾手指。
车夫嘴里咿呀咿呀,手不断比划着,但就是没动。
“老子听不懂。”护卫伸手去拉他,“快给老子下来。”
车夫一个不查从马车上摔下来,护卫慢慢探出手,朝着车帘掀去,指尖快要碰触上时后方传来马蹄声。
紧接着有人拉紧缰绳,迫使马停下,马儿仰天长嘶,马背上跳下一人。
那人穿着一身暗红朝服,头戴纱帽,显然是刚从皇宫里出来,“王统领。”
“郑太医。”王放没下马的意思,身体前倾,挑眉问,“郑太医不在陛下身边侍疾,怎么来这了?”
郑煊走到马车前,浅笑道:“来为舍妹送行。”
“舍妹?”王放问道,“马车里的人是郑太医的妹妹?”
“正是。”郑煊拱手作揖,“舍妹身子不适要出城求医,不知王统领可否放行?”
“郑太医便是这皇城里最好的医官,舍妹身子不适何需出城。”王放眉梢挑着,“郑太医莫要说笑了。”
“最好不敢当,只是为医者也不是任何病症都能医治,舍妹患的是……”郑煊走近,声音放低,“瘟疫。”
??!!
王放眼睛大睁,身体倏然绷直,一脸嫌弃的神情。
其他人也听到了郑煊的话纷纷后退,王放问道:“瘟疫?既是瘟疫岂能随意放出城。”
“不放的话,”郑煊睨着王放道,“王统领是想让瘟疫在皇城蔓延开么?我等倒是无惧,陛下呢?陛下的安危王统领也不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