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生低着的头，缓缓看向宁凡。
他的嘴角再次浮现出了笑容：“你和夏清，是一伙的。”
宁凡没说话。
在这一刻，他好像理解到，为什么自己永远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了。
他的顾虑太多。
他无法做到像灭生这样，只考虑战斗。
这一路走来，宁凡已经习惯于用思考去解决问题，这是他的优势，同样也是弊端。
宁凡能够从灭生与李天道这一战，感悟到一些东西。
“妈的！”
灭生笑骂了一句，接着才过头。
佝偻着身子的他，只能看到李天道的双腿。
“你是上城人吗？”
李天道也低着头，看着灭生的插满了剑的后背，却没说话。
“原来……上城真的有比老子还厉害的人呐……”
“真不想承认，夏清……还真他妈猜对了……”
灭生的身形，正在一点点变得模糊。
他的嘴已经在动，但是却没有声音可以发出来了。
最终，他的身形，与那些插在他身上的剑，一起消失了。
李天道缓缓落在了地上。
对于灭生的消失，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此时的他，就像是静止的湖面一样平静。
他侧过了头，看向宁凡。
“够了吗？”
他的声音温和，与之前的急躁完全不同。
“我可以保留你的部分意识。”
“我也可以善待你的家人。”
“我甚至可以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情。”
李天道朝着宁凡“走来”。
他的双脚，并没有动。
“我已经厌倦了这种勾心斗角的感觉。”
“你应该可以看得出来，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宁凡，你很聪明。”
“我也希望，你接下来的决定，也是聪明的。”
“我会给出我最大的诚意。”
“而你……”
李天道对着宁凡伸出了手，就好像神灵降临在他的子民面前一般。
“只需要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变故
“消失了。”
正在观察着宁凡情况的众人，听到了白启明突如其来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第一时间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灭生，消失了。”
白启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我能感受的到。”
此时的白启明，心情是相当复杂的。
因为“接纳”了灭生，并且将其化作自己的灵侍，在这个过程中，他也会受到灭生的一些影响。
而且，在得到了灭生之后，他确实体会到了拥有力量的感觉。
现在灭生的消失，也就导致他接下来将会彻底变成跟之前一样的普通人。
这份失落，只要是个有情绪的人，就会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死在了灭生的手上。
是的，即便白启明从未承认过夏清是自己的母亲，但这又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哪怕不考虑夏清的问题，白鹏给他的父爱是真切的。
苏万钧死了，但是灭生却一直存在，白启明也曾不断在纠结的情绪之中度过。
现在，灭生消失了。
这也意味着，那份仇恨，也终于算是有了一个了断。
他提议让灭生先进入宁凡体内，本就有着一些报仇的心思。
可当现实真的如自己所想的一样之后……
他却又没有得到想象之中的那种释怀与开心。
然而，相比起白启明的复杂心思，除了马玉祥之外，其他人更在意的却是宁凡的情况。
灭生死在了里面。
也就是说，李天道大概率还活着。
虽然当初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众人也没觉得灭生一个“人”进去就可以搞定李天道，并且还商议好了接下来会让其他人的灵侍去跟李天道打车轮战，但是此时灭生的消失，还是让众人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们担心的是，如果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灵侍送进去，却依旧解决不了李天道，那……
他们将彻底失去希望。
这是一场绝对意义上的豪赌。
下城人将自己这边所有的高等战力全都押上了赌桌。
一旦失败，将再无退路。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严峻之色，而此时，罗霖却侧过了头，看向了陆源。
这是已经提前确定好的下一个“贡献”出灵侍的人。
对此，陆源没有任何不舍的情绪。
原本他就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而就在陆源已经做好准备的时候，突兀的电话铃声却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