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出去看画展,然后去了酒吧喝酒。”
&esp;&esp;“哪个朋友?”
&esp;&esp;“谢见微。”
&esp;&esp;许责皱眉:“就是高松灯的那个情人?”
&esp;&esp;那两个字他说得平常,却在空气里炸开一样。
&esp;&esp;简随安抬头看他,她很少见他用这种词。
&esp;&esp;许责平时说话谨慎,连骂人都不带粗口,这会儿却冷冷地吐出“情人”两个字。
&esp;&esp;“她……”简随安斟酌了用词,“她跟高松灯不一样,她人挺好的,也愿意跟我说说话。”
&esp;&esp;她又添了一句,像是在自嘲,也像在赌气:“再说了……我跟她不都是一样的嘛。”
&esp;&esp;那句话落地的瞬间,许责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变。
&esp;&esp;“简随安!”
&esp;&esp;他厉声喊她的名字,大步走过去,坐到她身边,语气努力克制住平静,却一句比一句重:
&esp;&esp;“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瞧不起自己的人。”
&esp;&esp;“高松灯有老婆有家庭,她谢见微敢在他家里头出现?宋仲行有个儿子是不假,可他早八百年前就离了婚,你是跟他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现在住在他家的,每天车接车送的!”
&esp;&esp;“她是什么?她靠谁?她卖什么?你心里没数?她做的那些事你做得出来吗?你知道她在外面干了什么?”
&esp;&esp;“你们俩有个屁的一样!”
&esp;&esp;许责深吸一口气,是在压着火。他想起简随安认识谢见微之后,好几次跟他提起过那女生,她一开始说“她挺有趣的”,后来变成“她挺厉害的”,再后来是“她说得也有道理”。这叫话语权的转移。
&esp;&esp;“我不管谢见微跟谁睡,当谁的情人,也不管她混哪圈,我就怕你被她那套话糊弄。”
&esp;&esp;空气沉得要命。
&esp;&esp;简随安被吓住了,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个半句话,只呆呆地看着他。
&esp;&esp;许责叹了一口气。
&esp;&esp;“我没说她坏,我是说她不对劲。”
&esp;&esp;然后他望着她,语气忽然轻下去,他终归是心疼的。
&esp;&esp;“随安,脆弱没错。可有的人,就是喜欢趁你脆弱的时候,让你觉得她懂你。”
&esp;&esp;“她会说话,能给你递道理,可我怕她最后递的,全是麻烦。她在你身边,只要拍张照、传一句话。”
&esp;&esp;说到这,他顿了顿:“她知道你在谁的身边吗?”
&esp;&esp;简随安僵着,脸色一点点褪白,她喃喃自语:“我没说……”
&esp;&esp;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暖气的嗡嗡声在响。
&esp;&esp;他靠着椅背,手盖住眼睛,半天没出声。
&esp;&esp;等他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比刚才低很多,也稳得多:“随安,我是怕你被人带着往下走。”
&esp;&esp;许责那句话落下,屋里一片寂静。
&esp;&esp;简随安垂着眼,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热气都没了,手心还是冷的。
&esp;&esp;窗外雪越下越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