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脏污,擎伞立在雨中像只高傲的猫。
&esp;&esp;倒是江有信说完了,在一旁好像没事了一样,开始踩水玩。
&esp;&esp;把自己身上溅得全都是脏水。
&esp;&esp;卫玄序瞥他一眼:“现在一切尚未明朗,江公子如此心安?”
&esp;&esp;闻言,江有信回头,发辫上的红珊瑚珠打在耳边,那是他通身的黑色中唯一一抹亮色,格外显眼。
&esp;&esp;冷雨中,他笑道:“我不像你们。我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esp;&esp;话音刚落,东面忽然爆起剧烈的轰鸣。
&esp;&esp;两人立刻循声看去,一片银色的火,把灰茫的苍穹烧出了个血洞。-
&esp;&esp;不约而同地,从华一众看到了银火的时候,立刻也从四面八方赶来。
&esp;&esp;卫玄序和江有信两人敛起剑气,要火里走,便被从华上前拦住。
&esp;&esp;“卫公子。江公子。”
&esp;&esp;才不过区区几刻,整个东枣营便被大火淹没,似海般的银火遮天蔽日,连天上的大雨似乎都为之一颤。
&esp;&esp;灰色的雨和银色的火,割裂出整个东枣营的惨淡。
&esp;&esp;从华肃声道:“听从火里面逃出来的人说,肖月失控。如今我已通报金麟台,从守两家不久后便会派人前往,还请诸位公子稍安勿躁。”
&esp;&esp;卫玄序置若罔闻,步子还在逼近。
&esp;&esp;从华横身挡在他的面前,一金一紫两人分庭抗礼。
&esp;&esp;“还请卫公子稍安勿躁。”
&esp;&esp;卫玄序立刻:“你叫从家的人来,是准备就地审判他?”
&esp;&esp;从华默声,可他的目光里确实一个肯定的答案。
&esp;&esp;在元京,金麟台治下拥有无上的权力,缉拿通盗中,凡是手中持了令的借由生杀的特权,刀光剑影里人头落地,为解危情,特赦起刀无罪,天下人叫他们判官审判。
&esp;&esp;判官只行一件事,那就是判命。
&esp;&esp;“我是他的师父,你们有什么责,找我担。”
&esp;&esp;卫玄序掷地有声的话博了一片寂静。
&esp;&esp;他毫不犹豫走进大火中,从华站在原地还保持着阻止的姿势,目光中微微惊讶。
&esp;&esp;两人肩膀稍擦。
&esp;&esp;背后火势喧嚣。
&esp;&esp;见状,八宝立刻跑上来,担忧道:“公子……”
&esp;&esp;从华抬了抬手,止住他的话头:“让他去救。”
&esp;&esp;一转头,问:“金鹰呢?”
&esp;&esp;八宝答:“还未到。侍从说是在路上。”
&esp;&esp;从华点点头,似乎很是疲惫地揉了下眉骨:“把他稳住,这里有一个卫玄序已经够烦了。”
&esp;&esp;“是。”-砰——!
&esp;&esp;肖兰时抬手一掀,金雀便像一只无力的麻袋,任由他玩弄摔打。
&esp;&esp;他趴在地上,满脸是血,恶狠狠地瞪着肖兰时:“你他妈要杀要剐你就痛快点,别想杀又不敢,只教我更看不起你。”
&esp;&esp;肖兰时本在原地盘旋,忽然听见金雀的话,便像是终于寻到了目标一样转过身来。
&esp;&esp;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得血红。
&esp;&esp;金雀瞪着他,望见肖兰时脸上出现残忍的笑意,不由得心里一抖。
&esp;&esp;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几乎要把他撕裂,金雀颤抖地捂住肩膀站起来,方才他本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肖兰时的手下,可没想到他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开始四处抓挠。
&esp;&esp;一道道真气刀一般飞出去,金雀没能躲过,最后还是在肩膀上落了一道。
&esp;&esp;他站在原地,看肖兰时步步紧逼。
&esp;&esp;愤怒地大喊:“来啊!”
&esp;&esp;下一刻,金雀似乎已经预知到自己的结局,他一动不动,绝望地逼上了眼睛。
&esp;&esp;他从不后悔他做过的任何事,今天这件也是。就算因此丢了性命,如果让他选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再选择第二次。
&esp;&esp;忽然,在刺眼的光芒闪动在他眼前后。
&esp;&esp;他听到肖兰时喑哑、如同枯木般的声音:“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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