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语气仿佛又回到了日常的相处一般,鹿那的眼神中带上些许不可置信的欣喜,灼伤了他的眼睛。
洗个澡去睡吧,明天要好好同佐助老师相处。
知道了,爸爸。
鹿那安下心来,走出书房去,即便人生这般颠覆,可还是有路能走下去的。
他颇感安心的拥抱了母亲,转身去了浴室,洗过澡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想了许多之后沉沉睡去了。
【if线:鹿丸beiddot;二】
日子如常的过着,有了新的学习任务,鹿那的生活被填的太满,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才回家。饭菜照常香甜,父母照常恩爱,所以他并未第一时间觉察出有什么不对,直到几个月后的一天。
如果不是意外的提早归来,如果不是肚子太饿转了个弯去买小吃,他也不会碰见这样的情景。
采买生鲜结束的母亲提着导盲杖回家,在半途被不怀好意的半大孩子堵住,鹿那远远的看着他们捉弄一般折断了她的导盲杖,又推推搡搡的撞倒了她,袋子散开,水果滚了一地。他气愤极了,几步跑上前去赶走了他们,扶起母亲,才看到她衣袖渗出的血迹,慌张地说道,哎呀,流血了!
仿佛是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母亲紧张的攥着他的手,同他慢慢的摇了摇头,安抚一般笑了,小伤罢了,没事。
可
好了,回家吧。
他们拾起了还完好的生鲜重新装进袋子里,他压下满心的不甘同她一起回家,放好东西后取来了医药箱对母亲道,伤口,我帮你处理一下吧,妈妈。
不必了。她拽了拽衣袖,并在意一般,回来我再处理吧,你不是饿了吗,我去准备晚饭。
为什么?他拿着消毒药酒,固执的拉过她的手臂,明明现在处理就
他的话突兀的停住了,拉开衣袖才看到母亲的手臂上满是淤青。仿佛是注意到他的沉默,她又固执的拽下了衣袖,抿着唇道,前两天在楼梯摔了一跤,怕你担心才没说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也许母亲身为普通人,又看不见,不觉得自己的借口拙略,可他是预备役忍者,多少能看出那些伤势是被人伤害所致,而不是跌落损伤的痕迹。可看着一脸轻松的母亲,他又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顿了顿,他还是用消毒药酒擦拭了创口,又用胶布固定好了药棉,帮她挽下了衣袖。
晚饭我来做吧,妈妈。
可你不是修行累了吗?
多少还是能帮你做点事的,好了,你快去休息吧。
似乎是有些迟疑,但又有些欣慰,母亲顺从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上了二楼,他才站在水池前打开水龙头,掩饰了自己再也忍不住的哽咽。
晚饭的时候父亲回来了,一家三口如常一般吃着饭,他给母亲夹了一筷子菜,又去看神色如常的父亲,心里多少有些说不出口的猜测。快吃完了,父亲照常问了些修行的进度和细节,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鹿那下定了决心,转身上楼去了。
第二日,他发起了高烧,以此为借口不肯去上学。母亲不疑有他,用冷水浸泡了毛巾放在他的额头,又摸索着去找体温计。鹿那悄悄地将热水袋塞回被子里,同她一起翻找,不经意的擦起了她家居家服的长袖。
昨天包扎的胶布还在,他仔细的看着,仿佛没有看见新的淤青,稍微松了一口气,又见母亲左右找不到体温计,疑惑的伏身去抽屉深处摸索,紧身的短打上衣跟着向上,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身来。
后腰的白皙肌肤上突兀的显露几道抓痕,淤青尚不明显,还泛着些许鲜红。
鹿那知道,那是因为伤痕还很新鲜的缘故,皮肤之下的组织还未来得及渗出更多的血来,而不像手臂上那些淤痕泛着青紫,是有些时日了的样子。
可从昨晚到现在,她明明在家,未曾出去见过其他人。
也就是说,除非
找到了体温计,母亲松了一口气,递给鹿那让他含住,又伸手去拿下他头上的毛巾想要试一试温度,被他突兀的挡住了。有些疑惑,她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自己来。
好吧,那等下看了温度告诉我。
好。
看着起身而去的母亲动作如常,他不由去猜测,是因为对痛苦早已习惯,还是担心他看出破绽。可无论是哪样,都不能掩饰这样的行为,都不能。
他平静的想着,不自觉抓紧了被单。
过了一会儿,他甩了甩体温计走下楼去,对母亲道,温度不高,这会儿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那就好。仿佛这才安下心的母亲总算露出些许微笑来,同他问道,早餐吃粥吧。
好。他迟疑了一下说,下午就能去上学了。
别太勉强自己,请一天假也无妨的。
晚上还有修行。
可身体没事吗?
我会量力而行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