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公公,说找个后妈都没问题,但不能出去piao。公公压根不听,后来每次争论都是爆发家庭战争。公公满嘴歪理,说他们都不理解他,也不能陪伴他,自有那些女人懂他。说到气头上,公公还说以后死了,要把钱都留给那些女人。
11月15号,家里再次因为这件事吵起来,原因是公公不满足于自己买女人,还当起了“中间商”,介绍其他关系好的老头子一起买,被人家的儿子闹到了家里。肖家的脸面这是彻底丢了个干净。丈夫和公公几乎决裂,她在一旁听着,当年在婆婆的陪伴下消失的躁狂症再次爆发了。公公抄起拐杖,要打丈夫,她刚和女儿通完电话,见状气急攻心,拿起花瓶狠狠砸在公公后脑上。
公公应声倒地,睁着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开始抽搐,丈夫则呆立在一旁,傻了眼。她丧失理智,竟是抓着碎掉的瓶子,插向公公的脖子。
沉闷的声响,血肉模糊,一条生命在七十岁的坎儿上画上了休止符。
直到老人彻底停止呼吸,她和丈夫才渐渐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情绪崩溃,大哭不止,丈夫将她抱进怀里,“我来处理!有我在!”
“怎么处理,我,我杀人了!”
“不是你,是我们。相信我,我们把爸藏到我老家,那里没人会去,只要我们不声张,也没人知道爸不见了。”
“可是,可是岭岭就要回来了!”
“让她这周末住在学校!等我们处理好了,再跟她说,说爷爷出去旅游了。”
趁着夜色,两人载着尸体来到刘坪镇。镇里多是留守的老人,半夜早已睡去。他们将尸体藏在家里仓库,肖科的职业让他能够接触到殡葬业的人,他打算重金买通殡葬师,来个毁尸灭迹。但在这之前,老宅的仓库就是最安全的藏尸地。
虽然已经想到了尸体被转移的原因,陈争还是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转移尸体?还给他分尸?”
“分尸”两字显然触及陈君的神经,她抖得止不住,“我老公说,说警察打电话来了!”
陈争那通电话对夫妻俩来说是毁灭性的,肖科还没有找到值得信赖的殡葬师,情急之下再次赶往老家。陈君一边哭一边说:“万一尸体被找到了怎么办?肯定会被找到的,我们能不能再抛得远一点?”
能抛远当然最好,但现实却是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肖科做了个残忍的决定,砍掉肖康齐的头颅,以为这样即便警察找到了尸体,也得花更长的时间确认身份。
砍下容易,处理却万分困难,夫妻俩埋好了尸体,肖科突然因为不孝的举动抱着头颅嚎啕大哭。
回到家后,两个人都不正常了,家里已经被消毒水洗过一遍又一遍,但他们仍旧觉得,父亲还在家中。
肖科已经被送回竹泉市,一同来的是洛城重案队的法医徐勘。他似乎有很多话要对陈争说,然而时间太紧,陈争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进入审讯室。
肖科全程不敢抬头,沉浸在悔恨的情绪中,他的证词和陈君几乎一致。至于为什么要带着头颅去洛城,他说天亮之后他完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又想着对妻子的承诺,想要把头颅带得越远越好,万一逃不过了,就找个大城市自首。没想到妻子已经在他之前认罪。
陈争拿出曹温玫的照片,“你对她有印象吗?”
肖科看过后摇头。
陈争又问:“你认识郑天吗?”
肖科终于有反应,“我听爸说起过他,就是他把那些人介绍给爸!我爸就是被他洗了脑!”
失乐(15)
肖科并未见过郑天,但肖康齐从去年就开始提到这个人,语气还十分敬重,说郑天是个有想法有才华的年轻人,而且很会为老人着想。发现肖康齐在外面买女人后,肖科偷偷看过肖康齐的手机,记下郑天的号码,然而一次都没有打通过。
联想到父亲在深陷其中后,向其他老人传播过买女人的想法,肖科认定就是这个郑天带坏了父亲。可郑天并不是肖康齐生活圈子里的人,他是怎么接触到肖康齐,肖科一问三不知。
他提供了两个女人的联系方式,都是从肖康齐的手机上看到的,一个叫李梦云,一个叫罗安心。他说肖康齐买过的女人应该不止这两个,但他知道的只要这两个。前段时间,肖康齐还在家中大发雷霆,说以后就当没有他们这样的儿子儿媳,遗产一半给孙女,一半就给那些女人。
肖科在审讯室痛哭流涕,“我和陈君真是被他逼到绝路了!那是个意外,我们没有想要杀死他!都是那些女人的错,我求你们,把那些女人抓起来,别让她们再去害人了!”
两边都审完,肖康齐的死,经过、动机基本清晰,但其背后引出来的东西却让人不寒而栗。北页分局当即开会梳理线索,李梦云和罗安心这两人要立即联系,也许从她们身上能够得到更多关于郑天的信息,曹温玫也要再次审问,还有肖康齐的那些老伙计,他们知道的很可能比肖科夫妇更多。
这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但也仅仅是从肖康齐案子上延伸出的最表皮的东西。他